不给自己设限,是王兴的性格。
在美团“无边界”扩张的岁月里,从团购,到外卖、电影票、酒店旅游、到店综合,再到出行、零售,王兴和美团一直致力于人和吃喝玩乐之间的纽带。
2018年9月,一声锣响,美团登陆港交所,完成了阶段性的胜利。这声锣响之后,成百上千的人踏着锣声,实现了财富自由。
作为港交所第二家同股不同权的公司,美团和小米走出了天差地别的走势,最高时美团的市值超过了28000亿港币。尽管中概股一年多以来风雨飘摇,但是美团的走势依然要强于腾讯和阿里。
在外卖的这个赛道里,美团几乎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但并不牢固。
王兴曾经说过,在这个高速变化的行业,你永远要期待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心理状态。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自己去做那件意料之外的事。所以,从共享单车到大出行,王兴总在别人的“领地上攻”城略地,而且不亦乐乎。这是王兴的优点,但同样也是缺点,因为他会树立很多敌人。
这点,王兴有意识但不深刻。
生活的逆境总要比顺境多很多,企业遇见的困难也总比想象的要复杂,社区团购的“征战”,让美团们在无边界扩张的道路上筑起了篱笆,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批评,让他们意识到了传统菜市场的边界需要保留。
短短几个月时间里,靠补贴、烧钱、抢市场的互联网模式失去了优势。那些曾经靠着快速获取用户提高市场份额和用户的企业也迅速被资本抛弃,每日优鲜就是失败的典型。
从扩张到收缩,市场没有给这些企业多少反应的时间。
反映到财报上,亏损就成了绕不开的话题。2021年,美团就净亏损了235.38亿元;到了今年上半年,美团依旧净亏损了68.19亿元。
但拆解下来情况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今年6月以来外卖订单的数量显著回升,且新业务也快速地增长,所以美团二季度实现营收509亿元,同比增长16.4%;经调整溢利净额为21亿元同比、环比皆扭亏为盈。
餐饮外卖及美团闪购业务的毛利改善,美团经营溢利改善虽然比较明显,美团股价也从最低点反弹到最高点涨了一倍还多,但王兴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少。
从增量业务到存量业务,过往王兴总会把手伸进别人的地盘,但是王兴没想到的是,当下却有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地盘”,而且是最核心的外卖业务。
这个伸手的人正是他的好友张一鸣。
8月19日,抖音与饿了么宣布达成合作。双方表示,将携手探索本地生活服务的新场景升级,通过优质的内容、丰富的商品和高效的物流配送,深度连接商家与消费者,在视频化时代带来“即看、即点、即达”的本地生活新体验。
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张一鸣这是要放开手脚,跟王兴对着干了。”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双方二人并未就此发表任何言论。
实际上,2014年之前两人互动频繁,转发王兴的微博是张一鸣的常态,两人也经常一起吃饭或者参加活动。张一鸣曾接受采访时也表示:“他的好奇心比我更大,知识面比我更广。但我比他更懂技术。我们看问题有时候角度不完全一样,我感觉他更系统,我更灵活。他对什么事都关心,而我觉得对我不重要的事情我就不那么关心了。”
切入美团腹地,与其说是“挑衅”,实则更像是一种战略选择。
就如2017年,王兴也曾切入到了程维的腹地,在出行领域让程维下不来“台”,为了“报复”,最后程维也将手伸向了社区团购领域,直接同美团之间展开了竞争。
王兴曾说过,“大家的接受竞合是未来的新常态。”
在新常态里,允许竞争则是最大的公平。自2021年7月,抖音上线“门票预订”、“酒店预订”等功能之后,他们很快上线了团购功能。
不仅如此,抖音后来还上线了外卖业务,但因为种种原因,外卖业务大半年并未有任何动静,直到本次与饿了么联合,这是张一鸣的选择,也是抖音的战略。
一位美团的市级总代理向媒体透露,抖音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了美团团购业务的基本盘。在SaaS后台系统显示,抖音团购业务的市场占比已经达到4成,美团和抖音的团购业务占比为6:4。
他还强调,抖音只用了一年时间。
王兴曾说过,“万物其实是没有简单边界的,所以我不认为要给自己设限。只要核心是清晰的——我们到底服务什么人?给他们提供什么服务?我们就会不断尝试各种业务。”
现在,张一鸣把这句话送给了王兴。
综合而言,在这场本地化的无边界战争里,不管是王兴还是张一鸣,不管是谁家占有先发优势,都不能保证能够笑到最后,所以,有时候王兴应该停下来加固一下护城河,以免未来陷入被动从而失去了先发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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