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帕夫洛维奇·索洛维约夫-谢多伊(В.П.Соловьев-Седой,1907—1979)俄罗斯音乐元帅,苏联时代最负盛名的作曲家之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争着我吧》、《海港之夜》等歌曲的作者。
瓦西里·帕夫洛维奇·索洛维约夫-谢多伊(В.П.Соловьев-Седой,1907—1979)是苏联时代最负盛名的作曲家之一。1907年4月25日生于列宁格勒(圣彼得堡),1979年12月2日卒于列宁格勒(圣彼得堡)。少年时自学巴拉莱卡,后又学习吉他和钢琴。1923年小学毕业后在俱乐部、艺术体操训练班和广播电台任伴奏员和即兴演奏员。1929—1936年先后在穆索尔斯基音乐学校和列宁格勒音乐学院学习作曲,曾师从梁赞诺夫。卫国战争期间在前线部队中从事音乐工作。1948—1964年任列宁格勒作曲家协会主席。1957年起任苏联作曲家协会书记。1943、1947年获苏联国家文艺奖,1959年获列宁文艺奖,1967年获苏联人民艺术家称号。主要作品有《海港之夜》(1941,丘尔金词)、《唱吧,我的手风琴》(1941,达维多维奇词)、《春天来到了我们的战场》(1944,法梯扬诺夫词)、《出发》(1955,杜金词)、《莫斯科郊外的晚上》(1956,马都索夫斯基词)、《士兵叙事歌》(1961,马都索夫斯基词)等。
瓦西里·巴甫洛维奇·索洛维约夫—谢多伊(真姓:索洛维约夫),苏联著名作曲家、苏联人民艺术家,曾任列宁格勒(现为圣彼得堡)作曲家协会主席、苏联作曲家协会理事等职,还是积极的社会活动家: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功勋活动家、列宁格勒州保卫和平委员会委员、第三、四、五届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他于1907年4月12日出生在圣彼得堡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里。父亲巴维尔是维捷布斯克人,曾在沙皇军队服役,之后来到彼得堡打工,熬过了一段四处飘零,忍饥挨饿的苦日子后,总算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在老涅夫斯基大街139号房子打扫院子。母亲安娜是普斯科夫的农家女,她在彼得堡打工时和巴维尔相识并结了婚。俄国十月革命成功后,父亲进了一家面粉加工厂做了工人,全家老小从窄小阴暗的半地下室搬到了宽敞明亮的房间。全家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善。
从童年起,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就生活在音乐的氛围里。父亲手风琴拉得很好,母亲会唱很多俄罗斯民歌。母亲曾在著名的女歌唱家阿·维亚利采娃家里做过很长时间的清洁工。女主人发现她有音乐天赋,打算送她去做合唱团演员,可她不愿去,一来想在家里好生培养子女,二来丈夫坚决反对妇女干这一行,故而谢绝了。临走时,女歌唱家送给她一台留声机和自己灌制的唱片。母亲在家里经常一边干家务活,一边听女歌唱家的唱片。她把一生喜欢唱歌的嗜好传给了二儿子索洛维约夫—谢多伊。父母总爱把他送到乡下去呆一段时间:有时送到普斯科夫的外祖父家,多半时间则是送往父亲的老家。在乡下的日子里,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接触并爱上了农村原生态的民间歌谣。夏天烈日炎炎,由于成天在太阳底下玩耍,他的头发都晒白了。父亲亲昵地叫他“谢多伊”(俄语里“白头发的”意思)。院子里的孩子们也跟着这样叫,于是“谢多伊”这个外号就叫开了。最初发表作品,他把“谢多伊”作了自己的笔名,后来改为了“索洛维约夫—谢多伊”。
八岁那年,有一天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父亲给他买巴拉莱卡琴。父亲为他对音乐的执著所打动,便去商店给儿子买了一把简单的巴拉莱卡琴。他喜不自胜,从早到晚,当当响地弹个不停,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后来,他又学会了吉他和钢琴。他还和两个朋友组成了一个三重奏(巴拉莱卡、吉他、曼陀林),没有排演场,他们就在楼梯上排练。在他们家住的房子里,住着一个歌剧院乐队的大提琴手。索洛维约夫—谢多伊与他很要好,经常跟着去歌剧院听歌唱家费多尔·沙利亚平的演唱。这栋房子里开了一家小电影院,银幕旁放着一台钢琴,用来为无声电影配乐的。索洛维约夫—谢多伊非常好奇,请求放映员让他按按琴键,他凭乐感很快就弹会了俄罗斯民歌《月儿闪闪亮》。放映员称赞不已,允许他每天早晨弹弹琴,而他就帮着做些杂事,如搬片,倒片,打扫卫生等。这栋房子里还成立了一个青年俱乐部,不少青年人经常聚集这里,唱歌弹琴,放映幻灯,排演戏剧。涅夫斯基大街139号,可以说是索洛维约夫—谢多伊走向音乐之路的起点,用苏联人民演员亚历山大·鲍里索夫的话说,是他的“第一所音乐大学”。
起初,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想当个造船专家,但母亲的去世与父亲的疾病,迫使他自谋生计,出门挣钱。十六岁中学毕业,他曾在俱乐部、舞厅、电影院(无声电影)即兴演奏乐曲,在艺术体操学校给体操课伴奏,在电台给广播操节目伴奏。二十二岁,他才开始学作曲,作曲家阿·日沃托夫听了他的演奏,赞赏备至,推荐他去了中央音乐学校(现为穆索尔格斯基音乐学校),就读于音乐教育家彼得·梁赞诺夫执教的作曲班。两年后,该校作曲专业停办,学生全部转入列宁格勒音乐学院。学习期间,他创作了24部不同体裁的音乐作品。1934年,他发表处女作——歌曲《粮食》。同年,用笔名“谢多伊”出版《抒情歌曲集》,他的电影交响乐《游击战》在列宁格勒广播电台播出。1936年即大学毕业那年,在苏联作曲家协会列宁格勒分会举办的群众歌曲比赛中,他一举拿了两个一等奖(《阅兵式》和《列宁格勒之歌》)。
著名音乐家伊·杜纳耶夫斯基慧眼识珠,发现了索洛维约夫—谢多伊的音乐才华。上世纪30年代末,他与诗人亚·丘尔金谈及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时,说道:“在列宁格勒音乐的天空,一颗新星——年轻的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正在冉冉升起。我不想做预言家,但我相信他必定前途无量……”
1941年6月卫国战争爆发。秋天,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和一群列宁格勒的音乐家去了奥伦堡,在那里组建了一个名叫“鹰”的小剧团。他率领小剧团的演员们奔赴加里宁前线的勒热夫地区,先后在乌拉尔的军事工厂、波罗的海沿岸第一方面军、波罗的海舰队巡回演出。在血与火的战争中,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深刻地了解了前方战士的生活、苏联军人的性格、思想、情感,这些都反映在他的歌曲里。他在战争时期一共写了六十多首歌曲,歌中展现了苏联人民的美好心灵,歌颂了他们的爱国主义、战斗情谊和苏联各族人民的团结。
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十分喜欢作家、诗人康斯坦丁·米哈依洛维奇·西蒙诺夫的诗《等着我吧》,并给它谱了曲,结果遭到全盘否定。某些音乐评论家和政工人员说,国家在战争年代里,需要进行曲和歌颂“斯大林同志”的歌曲。但作曲家以为,《等着我吧》这样的歌曲,在战争中同样能起到动员人民群众打击敌人,保卫苏维埃祖国的作用。生活表明,人民的精神需求广泛而多样化,战争中人们不仅需要慷概激昂的战斗歌曲,也需要委婉动人的抒情歌曲。不久,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又创作了歌曲《海港之夜》。
唱吧,朋友们,
明天要航行,
航行在那夜雾中。
快乐地歌唱吧,
亲爱的老船长,
让我们一起歌唱。
再见吧,可爱的城市,
我们明天就要远航。
当天刚发亮, 在那船尾上
亲人的蓝头巾在飘扬。 (王毓麟译配)
听吧!天亮水兵们就要出征了,尽管怀着别离故乡与亲人的些许忧伤,但他们仍然快乐地歌唱。亲人们手中挥舞的蓝头巾啊,是平安的祝福,是鼓舞的力量,更是凯旋的期盼。
歌的创作过程是这样的。1941年8月的一天,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和其他的音乐家、文学家一起到列宁格勒的港口参加卸木材,清理场地的劳动。收工后天已经很晚了,他和诗人亚·丘尔金在卸完木材的驳船上坐下来休息。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没有丝毫战争的迹象。不远处,在蓝色雾霭笼罩的海湾,停泊着一艘军舰,从船上传来手风琴声和轻轻的歌声。两人听了很久,索洛维约夫—谢多伊边听边想:写一首美好而宁静的海港之夜的歌多好呀。回家路上,他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亚·丘尔金,立即得到了赞同。刹那间,他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再见吧,可爱的城市,我们明天就要远航”这样一句话。回到住所后,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在这个句子里找到了歌的音调。过了两天,他把谱好的曲子交给了丘尔金。第三天《海港之夜》便完稿了。作曲家协会的人看了,觉得缺乏战斗性,调子低沉,甚至有点凄凉,不符合战争时期的要求。作者便将其放到了箱子里。秋天在奥伦堡时,他再次把歌拿给同行们看,被说成是茨冈歌曲,又被搁置起来了。1942年3月,他与小剧团在距前线一公里多的地方,为二十多个战士慰问演出。快要结束时,他大胆地拉起手风琴给战士们唱了他的《海港之夜》。当第二段唱到“再见吧,可爱的城市!”时,战士们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轻轻地唱起来了……
《海港之夜》几经周折,终于接受了前线的“洗礼”,从前方唱到大后方,从苏联唱到全世界,赢得了千百万苏联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喜爱,同时也使作曲家索洛维约夫—谢多伊驰名遐迩。为什么这首歌在严酷的战争年代竟受到战士们的喜爱?因为歌里不仅有诚挚,也有深思;不仅有淡淡的忧伤,也有巨大的内在力量。前方的战士们听了,心里温暖多了,战争的痛苦忘了,离别的愁绪减轻了,胜利的信心增强了。
在战后的和平年代,索洛维约夫—谢多伊的新作——《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米·马图索夫斯基作词)在1957年夏季举行的世界青年联欢节上走红,苏联和世界的歌迷们为之倾倒,完全陶醉在莫斯科郊外迷人的晚上了。
深夜花园里,
四处静悄悄,
树叶儿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美好,
令我心神往,
在这迷人的晚上。 …… (薛范译配)
不到两个月时间,我国著名歌曲翻译家薛范先生就迅速将它译介到我国来了。那悦耳动听的旋律,那纯洁坦挚的恋情,在我国感动了几代人,吟唱了几十年。这首歌是为文献记录片《在运动大会的日子里》所创作的四首插曲中的一首。它是1955年夏季,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和诗人马图索夫斯基在列宁格勒近郊的别墅里创作的。新闻纪录片厂领导审查后,说是一首软绵绵的歌子。不过,最终还是被采用了。影片放映后没产生多大反响,倒是歌唱家弗·特罗申在广播电台把它唱出名了。广大听众听了非常喜欢,纷纷写信给广播电台,要求重播。1957年夏季,在莫斯科举行了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在联欢节的歌曲比赛中,《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获得了一等奖和金质奖章。这是歌的两位作者压根儿没想到的。联欢节闭幕后,各国青年将这首歌带回自己的国家,不久它便风靡世界了。作为世界上正在演唱中的歌曲,它被收进了《吉尼斯纪录大全》一书。《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成为了俄罗斯的音乐象征。
1958年,第一届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比赛一等奖获得者美国钢琴家范·克莱本来到列宁格勒,在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家里做客时,两人四手联弹演奏了一曲欢快的华尔兹,接着又演奏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回国前,克莱本在莫斯科举办了告别演出,电视台直播了演出盛况。两人演奏了不少作品,但观众仍不满足,不停地鼓掌。他们只好又演奏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顿时大厅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喝彩声。
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六十大寿时,他的朋友马图索夫斯基专程从莫斯科赶到列宁格勒,参加在音乐厅举行的祝寿活动。那天,马图索夫斯基穿着一身烫得笔挺的衣服,肩上却背着一个军用包。他登上舞台,从肩上取下军用包,把生日礼物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肥皂、香粉、香水、水果糖、雪茄烟,统统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牌子的。整个音乐厅充满了欢快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影响之深远,由此可见一斑。
据索洛维约夫—谢多伊回忆说,在列宁格勒的“白夜”,他家的窗户敞开着的,房子前面的丰坦卡河边聚了一群又一群的青年合唱队员,他们尽兴地唱着“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列宁格勒的晚上。”一连几个晚上都是这样。当时,很多人都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改成了各自城市的晚上,例如:“列宁格勒的晚上”、“雅罗斯拉夫尔的晚上”、“克拉斯诺达尔的晚上”、“沃洛格达的晚上”,等等。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收到许多列宁格勒市民的来信,要求把歌名改为《列宁格勒的晚上》。诚然,他非常热爱自己的故乡——列宁格勒。在他看来,涅瓦河畔这座城市的建筑本身就是由优美的旋律构成的,所以他深情地说道:“我爱我的城市爱得神魂颠倒。列宁格勒是我创作的主题,列宁格勒是我的眷恋,列宁格勒是我的骄傲。”尽管如此,但他认为,歌名不用改了,因为莫斯科是祖国的象征。
索洛维约夫—谢多伊一生创作了四百多首歌曲,谱写了七部交响乐曲,为三个芭蕾舞剧、十个轻歌剧、二十四个话剧、八个广播剧、五十多部电影配乐。他的艺术之根牢牢地扎在俄罗斯民间创作,尤其是城市抒情歌曲和农村民谣的沃土里。他的作品闪耀着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的光辉,彰显出浪漫主义的抒情特色。在其漫长的创作生涯中,他始终遵循一个不变的信念:“我们生活中总是有许多的事情,有许多的情感。生活中有要颂扬的东西,也有要体验的东西——深刻而具鼓舞力。”
鉴于对苏联音乐的杰出贡献,索洛维约夫—谢多伊获得了许多的荣誉与奖励:1943年因《海港之夜》、《唱吧,我的手风琴》等歌曲获得斯大林二等奖,1947年因《是启程的时候了》、《我们好久没在家》等歌曲获得斯大林二等奖,1959年因《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出发》等歌曲获得列宁奖,1967年获得苏联人民艺术家的称号,1975年获得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的称号。此外,他还获得三枚列宁勋章(1957、1971、1975)和一枚红星勋章(1945)。
索洛维约夫—谢多伊于1979年12月2日夜晚在列宁格勒病逝,安葬于沃尔科夫墓地。1985年在他的墓前建了一座造型别致的墓碑,黑色基座上矗立着一架巨大的竖琴雕塑。建筑师和雕刻家的构思十分巧妙,似乎想告诉人们:索洛维约夫—谢多伊生前献身音乐艺术,身后仍抚琴鸣奏,他要让悠扬婉转的旋律永远回荡在俄罗斯的上空。俄罗斯著名的作曲家德·波克拉斯在庆贺他七十寿辰的贺词里说道:索洛维约夫—谢多伊——是我们时代的苏联歌曲,是战争时期用一颗同情之心建立的功勋,是为争取和平进行的斗争,是对祖国和故乡的温柔之爱,是经过伟大卫国战争烈火锻炼的一代苏联人的饱含激情的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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