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期里,《军师恋盟》和《遇人不赎》拿下了小组合作赛的最高分,这让“某年某月某晚”倍感意外。
在正式比赛的时候,无论是“小婉管乐”还是“某某某”,他们的内心都没多大把握,甚至“做好了被快剪的准备”。
刘同说:“我们自己心里都在打鼓。”
幸好这个退堂鼓没有打成,不然这么让人惊喜的作品就出不来了。
对“出作品”的追求,让“某年某月某晚”在舞台上坚持了下来。
“姐姐姐姐姐姐,
妹妹妹妹妹妹”
“小婉管乐”在喜剧大赛初舞台的表现,就像她们的作品名一样,《大放光彩》。
这个作品讲述假扮成舞女的特工(管乐饰)和坚守舞台的舞女(小婉饰)在演出的关键时刻抢戏的故事,俩人一争一抢之间奇妙地搭上戏,同时各自守住了自己的“饭碗”。
在下场的时候,特工给舞女留下一句:“不要担心你的舞台,你在哪,都会大放光彩。”
这句话宛若是“小婉管乐”在喜剧大赛舞台上的预言与祝福。
从第一期到第八期,“小婉管乐,兴高采烈”的喜剧能量逐渐放射出来,戳人心窝。
在平时生活中,小婉和管乐那股快乐劲儿也会感染到周围的人。
像她们的合作小组“某某某”,就觉得这俩姑娘有种神奇的魔力,能让身边所有人感到明亮起来,待在一起非常开心。
但是对小婉和管乐来说,在喜剧大赛这段时间,并不总能保持开心,反而要经常在自信与没自信、快乐与痛苦之间反复拉扯。
管乐用“自信满满,大放光彩”形容刚来到喜剧大赛的状态。
第一次面试的时候,她和小婉穿着旗袍,音乐剪好了、作品排好了、准备妥当了,心里可美了,她还咳嗽了一声提醒观众注意:“咱要开始表演了哈。”
那场演出果然赢得满堂喝彩,“未来的发展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小婉和管乐当时踌躇满志。
可是越到后期,随着选拔愈发严格,淘汰的人越来越多,小婉和管乐越来越自我怀疑,“那么多人那么好笑,自己好像怎么都不搞笑了。”
初舞台比赛的时候,她们俩在化妆间,看一组一组的照片,估摸来估摸去,都觉得自己会被淘汰,初舞台可能就是终舞台。
没想到一留就留到了第八期,也没想到还要拧巴“搞不搞笑”这件事情,仿佛回到了刚进入喜剧行业的时候。
在管乐刚踏入喜剧行业的时候,她的表演方式被周围人质疑,她也会自我怀疑,好像怎么都不好笑。
小婉就会一直跟她说:“好笑的呀,怎么不好笑了,你就是好笑的呀。”
在别人跟小婉吐槽管乐表演方式的时候,小婉还会坚定地回应说:“我就觉得挺好笑的。”
“好不好笑”,是作为喜剧演员的小婉和管乐格外在意的事情。这种对“好笑”志同道合的追求,也是她俩成为好友的契机之一。
两个人就是这样一边给彼此稳定输出鼓励和肯定,另一边发挥所长,将擅长的歌舞和肢体表演化作自己的喜剧方式,来到这个舞台。
随着赛程的发展,喜剧大赛的舞台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小婉管乐”的表演方法。
或者说,聚齐了竞争、助演和共创的喜剧大赛给她们带来了压力和动力。
压力让她们经常在自信和没自信之间徘徊,动力则推着她们去突破自我,既要考虑“怎么样有game点能搞笑”,又希望能传达一些自己的想法。
《千年就一回》里,体型娇小的小婉扮演姐姐白蛇,身材高挑的管乐饰演妹妹青蛇。
可能在传统视野里,会如渤哥所说的,把小婉和管乐的角色反过来,管乐是姐姐,小婉是妹妹。
但是这对本来在外形上具有反差感的姐妹花,选择给观众演绎了具有反差感的青蛇白蛇。
之所以做这个设计,除了为了喜剧效果,也是因为“小婉管乐”想演一个能有人物的作品。
这个人物来自于她们自己的生活当中——小婉就是姐姐,她思想上更加成熟稳重;管乐就是妹妹,她大大咧咧的,依赖着姐姐。
在她俩之间,看起来更柔弱的小婉则负责一个主心轴的角色,而管乐像只修勾勾一样没心没肺地跟着她,两人待在一起安心又快乐。
哪怕是现在老没自信的阶段,小婉和管乐也会因为对方的陪伴与信任,一次又一次地支楞起来,大放光彩。
说实话,这个时候看着眼前的小婉和管乐,一下子就能跟《千年就一回》里的白蛇与青蛇对上感觉了。
有点呆瓜的青蛇一直“姐姐姐姐”地跟着白蛇,就像刚开始采访的时候,先到的管乐眼巴巴地等待着小婉。
中国演员里,
三个“不知名的某某某”
跟“小婉管乐”一样朋友组团参赛的,还有张维伊、左凌峰、刘同组成的“某某某”组合。
不同于她俩的长期搭档,“某某某”仨人属于相识十年,可惜从来没有一块儿同台演出。
这不免让人揣测,生活中的朋友在工作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们仨的初舞台作品《排练疯云》所呈现的那样,杂乱无章、状况百出。
事实上,多年的好友默契、演出经验和排练习惯,让“某某某”的创排大多时候处于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状态。
他们用“帅才、慧才、将才”说明自己在团队工作里的角色。
维伊是帅才,负责整体把控cue流程,把任务布置下去;刘同是慧才,负责出主意给点子,特别是在剧本创作方面;凌峰是将才,把关表演的节奏,主要在舞台上“冲锋陷阵”。
这样“三才合一”的组队,会让“某某某”的发挥趋向于“稳”,三个人组成六边形战士,给人无懈可击之感。
松天硕评价“某某某”的时候就认为:“‘某某某’就是强,强到让人觉得就像一堵墙。”
“强得像墙”的“某某某”在喜剧大赛里,其实也有“水土不服”的反应。
或者说,喜剧大赛给“某某某”带来的挫败和冲击,有太多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东西。
在第一季的时候,张维伊、左凌峰和刘同就来参加过喜剧大赛。结果,好兄弟张弛一路逐梦亚军(逐梦失败,“惨”当冠军),张维伊他们在面试关就折了。
第二季过五关斩六将地登上舞台,三个人在台前的发挥固然很稳定,但是整个创排准备的过程,就像张维伊所说的:“觉得我们真正拥抱变化。”
这种变化首先来自于话剧与喜剧的不同。
对于多年从事话剧行业的“某某某”仨人来说,两小时的话剧比十五分钟的喜剧相对轻松得多。
在话剧创作中,把人物、故事和结构搭好了,其中再增添些亮点,演员表演得精准,这部戏就成了。
而在喜剧创作中,“game点”是一大障碍,什么东西好笑、怎么样表演好笑,这是在话剧创排中不怎么需要考虑的。
而且,在多元的喜剧类型中,刘同他们仨更想做一种既好笑又能温暖人心的喜剧,做出有力量的笑声。
“力量”和“笑声”之间的平衡,是需要很强的能力去把控和表演的。
就如《遇人不赎》这个作品,“走马灯”是一个令人惊艳的亮点。但是凌峰当时就告诉大家:“走马灯的时候一定得在最后,要不然这个事情就特别不好笑。”
一旦失衡,就会在喜剧大赛舞台上演成悲剧。
其次的变化,是小组共创模式带来的。
张维伊、左凌峰和刘同仨人已经形成属于他们自己的合作节奏与模式。
一般来说,他们会在一周内拉架子搭结构,把方向定下来,边排练边填充边调整,而且彼此沟通也形成了一套话语逻辑。
无论跟谁合作,他们稳固的“三才合一”模式都需要经受改变。
而在第三赛段里,“某某某”和“小婉管乐”迎来了合作,实现他们五个在环球影城游玩时的约定,组成限定团“某年某月某晚”。
“某年某月某晚”其实是两队互补型选手。
相比较而言,“小婉管乐”属于外向热闹型,又特别容易没自信,擅长肢体与形态表演;“某某某”属于内向沉闷型,但是心里头特别笃定自己的东西,在剧本编排上更胜一筹。
“小婉管乐”的加入,一方面让“某某某”创作和表演中很生硬严肃的部分得到柔化,另一方面也让习惯了“稳”的仨人感受到了忙里慌张,在极其紧迫的时间里碰撞到另一种排练模式。
刘同形容“某某某”的排练模式是“程序化”,按照计划进行;“小婉管乐”的是“自由式”,freestyle的创排风格;“某年某月某晚”就成了“程序化自由式”的创排模式。
他们的整个合作过程,也称得上是另一出“排练疯云”。
当“小婉管乐”
遇上“某某某”:遇人很淑
《遇人不赎》被许多观众评为“封神之作”。
实际上,这部作品的创排过程并不顺利,一整个大紧急状态。最终剧本直到录制前一天才出来,演员们换完服装登场之前都在彩排。
按照小组合作赛赛制,《遇人不赎》是“小婉管乐”主导的作品,俩人的初心是想做女孩儿闺蜜之间的故事,并且在服装上实现“穿酷点”的小愿望。
由此一开始的舞台设定,是在西部牛仔酒吧,讲述两个牛仔女孩从敌对关系到在绑架与被绑架的过程中一拍即合的故事。
演起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女生从争吵到交好的度并不好把握。演多了的话,观众很难入戏,就不相信整个故事了;演少了的话,又不足以撑起一部戏,就显得很单薄。
最主要的是,“没有game点”、“不好笑”。
这让小婉和管乐打起退堂鼓,想改变最初的想法。
在“小婉管乐”的自白和“某某某”等旁人的描述中,她俩属于“特别容易没自信,容易改变”的人,排练推进不下去的时候,就想去换、去改,很难把方向定下来。
而“某某某”属于确定一个方向之后,会穷尽基本上所有的可能性,实在不行了,然后才换。
互补型的“某年某月某晚”,在小婉和管乐想“逃”的时候,张维伊他们会push小婉俩人去推进,去多方面地试试看。
她们逃,他们追,他们五个在喜剧大赛的舞台上插翅难飞。
所以在海盗版之前,“某年某月某晚”尝试过两版西部牛仔,可惜都呈现出一个大乱套的场面,沿着西部牛仔和闺蜜情这条线索怎么推进都有问题。
放弃吗?放弃肯定是……有可能放弃的。
作品是第一位,这是两组人不约而同的共识。在这一点上,“小婉管乐”和“某某某”是高度统一的,他们幕后的一切都为作品服务。
小婉分享创排经历的时候,讲了这样一件事。在《军师恋盟》的剧本出来之后,发现刘同只有一个服务员的角色,小婉她们当时就觉得“这没戏份呀”。
刘同就说,不用担心,只管把作品演好,自己会给自己找戏。
然后刘同边给大家找音乐、做导演、调表演,边给自己找戏份。
他让服务员摇身一变为至尊宝服务员,戏份不多,但作为整场戏的“底”,在最后亮出来的时候,能够锦上添花。
小婉评价“某某某”为“格局很大”,因为他们想的是作品,而不是个人,如果只是想突出个人,那就容易抢戏,排不出别的东西了。
其实同样的,在“小婉管乐”这对“不自信的退堂鼓”组合里,她们俩也是愿意以作品为先。
故而选择放弃之前行不通的“西部牛仔闺蜜情”路子,才有了现在这版融合亲情、爱情和友情的《遇人不赎》。
这种“不争角色,不抢戏份,作品第一”的观念,让“小婉管乐”和“某某某”觉得双方的合作都“很合很舒服”。
但并不是放弃失败的旧计划就能立刻有成功的新计划。
还需要导演、编辑和演员等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不停地提出新idea、推倒重来再推倒、熬夜通宵连轴转……才慢慢浮现海盗、再见闺蜜、赎金等等元素。
在合作过程中,小婉和管乐更加侧重于构想形体动作走位,张维伊、左凌峰和刘同仨人则负责剧本整体逻辑和台词表演,优势互补又相互“找茬”调整。
只是对于整个作品来说,还是缺点什么,才能合理推动剧情走向。
直到录制前的凌晨,比赛用的完整本子还没有出来。
“就是极限之夜,”小婉说,“我们都压力又大又没有东西,大家的情绪都很激烈。”
走马灯和卡戎的点子,就是在这种濒临崩溃的极限情况下,闯进了刘同的脑袋里。
隔了这么多天,管乐和小婉还记得当时听完后鸡皮疙瘩哗地起来了的感觉。
“为什么就不让他走?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在弥留之际,你们都不想让他走。”刘同自己说完都感觉冒出一身汗。
这个方向终于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对头了,“底”能定下来,大家又一次忙活起来。
刘同将剧本重新捋顺,往前推埋伏笔;凌峰琢磨臭臭的台词,自己写了一大段贴上去;小婉和管乐编排“老鹰抓小鸡”的那段舞蹈;维伊运营部署,把控整体进度。
即使这样,站在台上的时候,“某年某月某晚”的心里并没多少底气,上场前最后一遍的舞蹈动作都还在出错。
管乐说,连开场的歌曲“天空有一只飞翔的海鸥”都来不及好好排一遍,但是听到“嘀嘀嘀”的时候,就顺着演员的经验、默契和信任,咱就是演,进入状态,撑完全场。
哪怕结果出来了,“某年某月某晚”都不太敢相信这个好成绩。
“我们自己是被感动到的,但是特别担心是自我感动。”小婉说。
“你们真的觉得这个作品这么好吗?我们不是觉得不好,就是身在此山中,真没法判断。”张维伊也担心。(观众们给他们判断判断哈。)
不得不说,“某年某月某晚”是一对既互补又统一的组合,连对作品的担忧和对彼此合作的感受都如此一致。
从最初的“西部牛仔姐妹情”到最终成型的“海盗赎人计划”,“小婉管乐”接受了很多“某某某”提出的建议,在她们看来,“某某某”就是“稳准狠”的代名词。
谈到“某某某”合作的感受,小婉和管乐都认为是“安心舒服”,他们之间是互相信任、高度理解的,遇到表演和剧本上的问题,“凌峰他们说懂了,就是真的懂了,然后一起解决问题。”
在“某某某”看来,虽然两组小队之前的喜剧类型和创排方式并不一样,但是彼此之间还是很合拍,有默契,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一说就能get到。
小婉用了一个很妙的话形容他们的互补关系,“小婉管乐”是“高”的,经常处于高昂兴奋的状态,“某某某”是“低”的,相对安静沉稳。
这样一“高”一“低”的组合正好达到了中和平衡,成就了“某年某月某晚”。
作者:彧
特别感谢: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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